丁澤成 怕野鴨子反應過來再掙扎着飛走了,顧不上鞋子會濕,趟過刺骨的河水過去一把抓住野鴨子的脖子,極其肥碩的一隻。
撲棱翅膀時,翅膀掠過水麵,濺了丁澤成 一身一臉的泥水,她卻完全感覺不到,眼睛彎彎的笑着,彷彿看見了一盆燉好的鴨湯。
宋修言站在岸邊驚訝的看着,沒想到這姑娘竟然有這麼好的身手,簡直就是個當狙擊手的好苗子。
還有衝進水灘去抓鴨子的利落,朝陽出現,帶着霞光落在姑娘身上,能清楚看見她臉上開心還有些小得意的笑容。
宋修言也忍不住跟着輕笑了下,想到自己還要去醫院看語念青,轉身離開,要不一定攔下那個姑娘,問問她有沒有興趣當兵。
丁澤成 出來時還順手從護士那裡順了個手術刀片,就蹲在河邊直接把野鴨子殺了,她嫌棄拔毛太麻煩,而且沒有熱水好像也不能拔毛。
索性把野鴨子剝皮處理,內臟也沒捨得扔掉,把鴨腸翻過來在水邊洗乾淨,再把內臟都裝進鴨肚裏。
在她收拾野鴨子的功夫,旁邊站了好幾個早起準備去幹活的人,都一臉震驚的看着丁澤成 利落的解剖鴨子,那麼小小一個手術刀,在她手裡變得格外靈活。
丁澤成 弄乾凈鴨子準備站起來時,才發現腳上的棉鞋都**,又蹲了這麼長時間,這會兒直接失去直覺有些麻木。
原地跺了跺腳,一瘸一拐的回醫院。
她走後,圍觀的人看着蘆葦叢都有了想法,沒想到野鴨子不用氣槍打也能抓到。
丁澤成 一直走到醫院,腳下的冰冷都沒緩過來,心裏懊惱,大意了,這樣時間久了可是容易得老寒腿。
也顧不上回病房,直接去了後麵食堂,人美嘴甜的沖做飯的師傅喊着:「師傅,能不能借你們門口那個蜂窩煤爐子用用啊,再借個鍋。」
做飯師傅回頭見是丁澤成 ,笑起來:「是語念青愛人吧?」
丁澤成 趕緊點頭:「是呢是呢,我買了只鴨子,準備給他燉個鴨湯補補。」
做飯師傅有些狐疑的看着丁澤成 ,身上都是泥點,臉上還有乾涸的血點,怎麼買鴨子弄的跟自己殺鴨子一樣?
卻也不多言,指着一旁的鋼精鍋熱情的說道:「用那個鍋,要是需要什麼調料儘管來拿就是,語念青可是我們的戰鬥英雄,要好好補補。」
丁澤成 笑容甜美的道謝,不客氣的過去把鴨子放水龍頭下沖洗了下,然後放在菜板上,拿着菜刀熟練的分解。
最後都扔進鋼精鍋里放在爐子上燉,蜂窩煤爐火正旺。
丁澤成 站在爐邊烤了會兒火,打算等鍋開了把血沫打幹凈,就去病房看看語念青起來沒,要不要上廁所。
做飯師傅在一旁看着都有些驚訝,傳說語念青找了個蠻不講理的妻子,又懶又潑辣,現在看一點也不一樣啊。
而病房裡的語念青,這會兒被宋修言扶着下床緩緩走了一圈,又坐回床上。
從他醒來就沒見丁澤成 ,不知道人去哪兒了,也可能是回家了?
宋修言見語念青一直沉默的木着一張臉,嘖了一聲:「你說你這個脾氣,怎麼還是一點都沒變,多說兩句話能浪費你多少口水?」
語念青擺了他一眼,緩緩躺下,腹部的疼痛雖然能忍受,卻終歸是不舒服的。
宋修言和語念青搭檔多年,早已經了解語念青是什麼脾氣,自顧的說道:「我來的路上,發現一個好的女兵苗子,姑娘看着年紀不大,卻能用彈弓打下來野鴨子,那個沉着機敏勁兒,不當狙擊手都可惜了。」
早春清晨,還有微風乾擾,對方依舊能精準的射下來野鴨子,還是用一把極其普通的彈弓,還是非常有兩下的。
語念青不搭理他,手背蓋在眼上,表示不想和宋修言談這個話題。
宋修言說半天沒人回應,只能換了話題:「你結婚的時候我也沒能趕回來,還給你準備了個紅包呢,不過我聽說那個丁澤成 挺那啥的?
你說你也是,程老首長到底找你說了什麼,你就同意娶了丁澤成 ?」
「要我說啊,你和丁澤成 就是兩個世界的人,婚姻又不是兒戲,你總不能拿一輩子去賭?」
語念青依舊不吱聲,腦海里卻是丁澤成 這兩天的表現。
不自覺就想到昨晚,丁澤成 粗魯又生猛的幫他解決內急,有股熱氣瞬間從腹部躥起,不自覺紅了耳根。
宋修言粗枝大葉也沒發現異樣,嘆口氣說道:「不過既然結婚了,就好好過啊,我還是想你能回來,你不該困在現在的單位里。」
「算了,不說這個話題了,對了,我還聽說你昨天在市一院差點被誤診?
怎麼會呢?
那個叫李克達的醫生不能犯這麼低級的錯誤。」
語念青搖頭:「不知道為什麼,我也不認識那個李克達。」
宋修言也想不通:「人已經控制起來,正在調查,應該很快就能清楚了。」
語念青還想開口,肖燕端着飯盒進來,看見宋修言,因為不認識就點了點頭。
宋修言也沒見過肖燕,見她手裡端着飯盒,還以為這就是傳說中的丁澤成 ,起身客氣的打招呼:「嫂子好。」
心裏還奇怪着,看肖燕溫溫柔柔的樣子,一點也不像傳說中的霸道不講理。
肖燕瞬間臉色通紅的搖頭:「不是,我不是的。」
心裏卻有些痴望,要是這一聲嫂子真是喊她多好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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